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这就是我给大家分享的自己亲历的故事,我是一名老兵,我为部队代言。
大家好,我是一名退役军人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番历史,或平淡或起伏,我也一样,有着自己的一些经历:2015年,我怀着军旅梦踏上了开往西北的火车,跟同车厢应征入伍的在校大学生一样希望在部队有所成长,满心欢喜又些许忐忑地望着窗外,对不久的未知充满了期待。
2016年盛夏,七、八月份,部队野外驻训。新疆的夏天,面对阳光是无处可逃的,就连这沙漠戈壁上仅存的一丝绿色也快消失,远远望去,层层波浪令人眩晕。五六十摄氏度的地表有着这样一群人,他们一身橄榄绿,在这片土地上战风沙、斗酷暑、洒热血,士气满满,充满斗志,“下午就要测武装五公里了,调整一下状态,争取拿个好成绩。”我的同班战友小吕兴奋地说。我皱了皱眉,心里给自己紧了紧,已经做好准备备战下午的测试。如期而至,五公里起点还是那么熟悉,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卷起来,左手抬了抬约二十公斤重的装备,望着斜照着的阳光。“准备好了没有?”指导员拿着秒表问到。“准备好了!”战友们个个蓄势待发。随着指导员一声令下,战友们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,我也紧随着大部队,两公里的时候我已经在大部队的后方了,快掉队了,可我不能掉队,咬牙坚持了一公里,还有最后两公里多,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。这时,小吕跑过来:“怎么了”?“岔气了。”“没事儿,跟着我的节奏。”我跟着他两步一吸两步一呼,慢慢地调整好自己的节奏。后面开始冲刺的队友也对我说:“老郭,加油!你可以的。”是的,我可以的,还有最后一公里,我怒号一声,解开头盔,手提步枪进行最后的冲刺,冲到终点,还没听到指导员报时,两眼一黑,我向前面倒去。我被几位战友抬到医务室,输了两袋葡萄糖,有所好转。医生说:“运动透支导致的血糖过低休克,老郭,怎么这么拼啊!”我嘿嘿一笑,没有说什么,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执着。
“马上上高原执行任务了,老郭有什么打算?”“哈哈,全力备战,不虚。”一切准备就绪,几百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,长达七天的长途机动开始了。
天路零公里叶城,昆仑脚下,一群新疆本地小孩子跑过来,面对军车排成一排,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礼,但我却感到甚是欣慰,因为他们真的很可爱很可爱,他们是一群热情好客淳朴漂亮的可爱人儿,守护他们,我很荣幸。
行军一天,我们即将翻越第一个达板——库地达坂,维吾尔语意思为连猴子都爬不上去的雪山,由此可知地形十分险要。海拔三千多米,我坐在副驾驶位置,车行驶到半山腰,我往外一瞥,右边距车轮一米外就是接近九十度的悬崖,感觉自己的命是被驾驶员掌握着的,驾驶员技术高超,一路平安。半夜,我们就着榨菜吃着新疆的特色馕饼,在零下几度的夜晚,十多个人挤在十来平米的车厢里,并不觉着寒冷。
第二天清晨很快启程了,部队对烈士陵园有着不一样的情怀,路过的车辆必须鸣笛三十秒,来表达自己的敬意,我跟随首长下车近距离瞻仰纪念碑,这时天空突然风雨大作,但是却浇灭不了战友们的敬意。我们继续前进,风停了,雨也停了。很快,天下雪了,对,是下雪了,你可能没有遇见过七、八月份下雪,但是在这个海拔高度,下雪了。我们穿着两米长的羊皮大衣,裹着棉帽棉手套,静静地迎接最高的一个达板。海拔五、六千米,很多战友都有了高原反应,我凭着自己的身体素质没什么大事,但到了这个海拔,头也开始胀痛,呼吸有所繁重。
终于,经过七天的长途跋涉,我们到达海拔五千米的目的地。刚下车,我背着二十多公斤的装备,缓缓向前走去,在这里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举步维艰,在这里,不足两百米的距离,我走了近二十分钟,缺氧蹲下十二次,大风吹来呼吸不了,停下六次,足足二十多分钟,我终于战胜了这两百米。
一天夜里,零下二十多度,三人手持钢枪在风雪里一动不动。不一会儿,听到前面的脚步声,问清口令,是大刘他们来换哨了。大刘从怀中取出裹在大衣里的三份饭菜:“天太冷了,菜还是凉了,对不住了,兄弟们。”大亮接过饭菜:“哈哈哈,不影响。”“走,兄弟们,开饭了。”我和小吕跟着大亮,看着他打开这三份饭菜。这时,突然刮了一阵大风,大亮一个照面挡住了饭菜,不过菜里面还是吹进了很多沙砾,大亮苦笑着说:“哈哈,往菜里面加了点料。”“哈哈。”小吕也笑了。嚼着这份嘎嘣脆的饭菜,我望着雪白的天空中闪烁着的星空,目光闪烁,也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