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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浙江海洋大学浙江舟山群岛新区研究中心 黄建钢
三、论“舟山—海事服务”
这是从“海事服务”的角度来看“舟山新区”。它既与现在的海事有关,又与现在的海事无关。现在的海事是一种“管理”,不是一种“服务”,不过前不久还是一个“参公”的“事业机构”。但“服务”已是一种世界性的现代潮流。谁抓住了“服务”,谁就赢得了“民心”。谁掌控了“服务”,谁就等于占据了优势。谁把握了“服务”,谁就掌握了趋势。流行语“服务就是领导”体现的就是人们对“服务”的一种共识。同时,它也说明,“管理”与“服务”之间的区别很大且需要转型。传统的政府职能机构一般都是管理型的。国内一般都是一种对服务的管理,而不是一种服务型管理。其实,从职能变化的趋势角度看,海事“变公”是一种“倒退”。因为“变公”后,中国的海事在“服务”的职能和工作上变得越发少了。但世界性的“海事服务”潮流却越来越高涨。中国的“海事管理”一般都是对海上交通事故的处理,往往是等出事了才会去处理。而“海事服务”的要点在于,不仅要求“海上事故”不发生,而且还要求“海洋事务”按秩序地运行和运转。所以,李克强总理提的是“江海联运服务中心”而不是“江海联运管理中心”。它要求从一个“服务”的角度来谈“海事”。
1.服务经济
“服务”属于“四两拨千斤”中的“四两”。服务好了,如办手续变得便捷和便利了,时间缩短了,甚至得到了尊重进而心情舒畅了,人们就会很自然地被吸引过来。如舟山能成为一个船只既可以修缮船员也可以休养的地方,何愁舟山不能成为一个国际性的航运和船舶中心。从李克强总理的“舟山江海联运服务中心”中看出,“舟山新区”的发展方向一定是一个海洋经济的“服务新区”,而不是一个海洋经济的传统“产业新区”和“管理新区”。传统“产业”只能是自己创造价值,而“服务”——现代产业是靠服务别人再由别人去创造价值。所以,传统的“产业经济”是一种直接创造价值的经济,而现代的“服务经济”是一种间接创造价值的经济。这需要理念发生很大变化,要从一个“海事管理”向一个“海事服务”的转型和发展。“服务经济”是现在经济发展的新趋势。它在20世纪时就有一个铺垫,如电影电视、卡拉OK机的发明。它们后来都形成了系统就成为了一种现代服务产业。它们最初都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服务项目。开心后再去工作,会有更好的工作效应、效率和效果。如果服务不到位,人们的心情就会不好,就会郁闷和压抑。只有把服务经济搞上去了,人才会有快乐,快乐才会可持续。在经济对政治、社会的作用中,中国人对服务经济的重要作用的认识还没有到位。中国做服务经济的方式都是参照近代产业经济的模式,如以产生了多少GDP为标准,而一般是不考虑是否还违背了人心的问题。经过30余年产业经济的发展,中国应该进入一个服务经济的状态。但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原则上还没有完成,有的地方甚至根本就没有启动。中国人把很多现代的“经”都“念歪”了甚至还异化了,包括对李克强“舟山江海联运服务中心”内涵的理解就有很大的偏差。他的真实意图是为了把一种以第一、第二产业为主的经济转型为一种以第三产业即服务产业为主的经济。服务经济是一种新型的经济发展模式,是一种市场发展模式。市场经济是一种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发展模式。这是一种市场需要什么,“服务”就服务什么的经济,而不是一种以产品为核心的经济并以推销产品为主的经济。它是一种满足内需的经济模式。“内需”既是指一种国内需求,也是指一种心理需求。国内至今还没有一种满足心理需求的经济,如娱乐经济。服务经济还是一种人心经济。得人心者,得天下。只是给钱,还是不能得到人心的。只有体面地生活、获得尊严地生活,才能得到真人心。人心经济就是一种服务经济。现代的执政党就应该是一个服务型政党,如提倡一种“领导就是服务”的理念。情绪宣泄也是一个内需问题。拉动内需,主要是要拉动人的心理、心情、情绪的需求。二战后,西方社会治理得很好固然离不开经济的发展,但最主要的还是社会的服务经济已经形成,如体育经济、电影经济、电视剧经济。这也是把奥运会看作是一种“和平象征”的原因。体育不发达的地方,很容易爆发战争和冲突。战争在特定条件下就是对社会利益甚至社会心理和心态的重大调整,是对人的情绪的调整。要避免战争和冲突,一定要搞好体育。服务经济既是巨大又是潜力无限的GDP经济,还需要创新和创造新的服务经济。人心是无底的,服务也是无底的,服务经济更是无底的。
2.广义海事
“海事”能否在“创新服务”上多下一些功夫,多创造一些服务GDP?这是“海事部门”要重点考虑的。要看到,在“海事”中多掺一些“服务经济”的理念和“服务态度”的要素,都是一种趋势。对“海事”,有两种理解。一种是广义海事,另一种是狭义海事。既可以把“海事”理解为“海洋事务”,也可以把它理解为“海上事故”。中国的“海事”理解主要是放在“负责海上事故处理”的。它只占“海洋事务”很少一部分内容,甚至还不是重要和主要的内容。这既与把它放在交通系统中运行有关,更与思维的陆地性有关。其实,“国际海事”就是一种广义海事。最早的“国际”概念就与“海洋”密切相关。但“中国海事”是一种狭义海事,并且是从管“内水”开始的。顾名思义,“海事”应该管的是“海上的事情”或者“海洋事务”。即使有对江河里事情的管理,也由于江河是连通海洋的,或者江河是海洋向陆地的“渗透”。这就存在一个“中国海事”需要接轨“国际海事”的问题。既然已在重新思考中国海事的创新问题,就不仅要在管理职能上添加服务职能,而且还需要在制度创新上树立一种“海洋思维”。特别是“舟山海事”,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与“中国地级市行政区划”有关的海事概念,还有一个“国家级新区海事”的内涵。既然“新区”是允许“先行先试”的,那么“新区海事”也就可以“先行先试”。由于“舟山新区”是在海上,四周被海水和海事所包围或覆盖,所以“舟山海事”如果不解禁和不创新,“舟山新区”要想发展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。这要求“舟山海事”一要从“狭义海事”走入“广义海事”,二要从“国内海事”走进“国际海事”,三要从“国内局部海事”走到“国家级新区海事”,四要从“内水海事”走到“沿海海事”再走到“海上海事”,五要从“海岸线海事”走向“海岛海事”,六要从“近海海事”走进“远洋海事”。这需要形成“舟山新区海事”一个特别概念:一要把“狭义海事”放到“广义海事”中给予理解,特别是要把“狭义海事”变为一种“广义海事”。为此一定要走通法律程序。二要把“国内海事”接轨“国际海事”。中国海事现在基本上是一个防御性海事。而要求“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”是一条创新性、开放性和开拓性都很强之路。它需要高程度和零距离地与国际接轨。这要求“舟山新区海事”必须借助“先行先试”的政策率先创造这种接轨。三要把“现在海事”挺进为“现代海事”。现在的中国海事制度既不是一种现代意义的海事制度,也没有接轨21世纪的意识,更没有服务“一路”的态度。四要把“交通海事”拓展为“综合海事”。“海洋”已经悄然从一个“交通”概念升格到了一个“综合”层面。“自由通航”的问题已经是一个国家战略问题和国际争端问题。五要变“陆地思维”为“海洋思维”。现在,连住在海岛的人都很少有海洋思维了,更不要说住在海边的人和住在内陆及内地的人。所以,要变“舟山海事”为“舟山新区海事”任重而道远。
3.港式海事
按照《舟山新区发展规划》看,“舟山新区海事”最后是一个自贸港区海事。这需要创新一个“港式海事”的范式。它有两层意思:一是海港式海事。现在的“上海港”和“宁波港”都是江港。我国真正可以叫“海港”的港口并不多,如连云港(依托东西连岛)、青岛、烟台、大连、防城港、丹东港等等。二是香港式港口海事。我国的香港海事从来就不是一个国家海事,一直都是一个国际性海事。可以参照香港海事的模式来创建一个“舟山新区海事”,为“国家海洋强国战略”服务。我国的香港在19世纪和20世纪扮演的就是一个国际自由港区的角色,但它的区位性和自由度与人类在21世纪的需求还有距离。能在“舟山新区”建一个自贸港区,也是当初英国人的理想、设想和构想。现在,从全国的角度看,也只有在“舟山新区”才能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、现代的、全球性的、全面的和实战的自贸港区。“舟山新区”既距离太平洋很近,又与中国大陆有一定距离,还与韩国、日本相邻,又具有丰富的深水岸线,又是长江的入海口、黄海和东海的交接处,还背靠经济发达和文化深厚的长三角地区等等,所以最适合做一个位于“西北太”区位和方位的“全球港”。“舟山新区”的最初定位就是一个面向“西北太”——太平洋西北角区域的国家级新区。全世界在五个“金砖国家”里可以建五个“全球港”。一个“金砖国家”建一个“全球港”就可以把全球覆盖了。谁构建了“全球港”,谁就是“新的金砖国家”。“全球港”是一种“立体港”——它带动“洋港”,再由“洋港”带“海港”,再由“海港”带“河港”。它应该在国际的“太亚”(Asia-Pacific)局势和态势中发力。一个国家要成为海洋强国,一定要在“海洋事务”上立足。如果把“海事”只是理解为“海上事故”,就是一种自我束缚。“海事”在我国的地位会越来越重要。与其被动重要,不如主动重要;与其被动被重视,不如主动去寻找重视。但“海事”要担当重任,就必须创新。“海事”还具有公共性。海洋是人类的公共池塘。
其实,人类每走一步都是创新的结果。“海事服务”也是一种创新。对中国来说,从“海事管理”到“海事服务”还有一个巨大的跨越,主要是一种思维和观念上的跨越。没有创新,要想完成这种跨越,几乎是天方夜谭。它主要是要创新一种通过“服务”对“海上事务”进行“管理”的范式。创新的依据一是1982年的《联合国海洋法公约》。但它不是创新的局限。现在的国际形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,进入21世纪的“海上事务”和“海洋事务”正在发生化学变化,呈现的状态和态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复杂。这要求,海事制度也应该随之发生新的变化。现在,所有海洋上的冲突都与制度不适应时代的发展有关。人类虽然进入21世纪已经16年,但现在实施的制度都依然是20世纪的产物。不仅中国还有世界都需要创新一种面向21世纪的海事制度——一种广义的、维护世界公平和公正与和平的制度。问题的关键在于,中国至今对海洋制度的建设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。制度力即将成为最主要的“国家海洋方略力”。如果能在“舟山新区”创新和创造一个21世纪的全球海事服务及其制度范本,处于类似中国身体系统“舌齿”位置的“舟山新区”就一定能为国家的强大做出“国家级新区”的特别贡献。